白姝被顾菌抱着回屋时,她回想着方才史婉伊所说的话。“我才刚在墙根那听到了。”顾菌方走,史婉伊便入了竹兰阁,刚开口便单刀直入,弄得白姝措手不及“你方才并没有去禀报澹容公主,甚至都没看她一眼,就敢说这样的话,你不怕顾菌知道了向你问罪吗?”白姝心绪有些乱了,她并没有考虑太多,只是不愿意澹容同她一起走,若是回宫了,又不知多少时日才会回来。“我”“你想说你不在乎?顾菌要如何罚你都无事?”史婉伊一哂,慢慢走近白姝“顾菌不会罚你,她也不会舍得问你罪,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澹容如果知道了,那这欺枉之罪可就大了,以她的性子和权位可能随口就把你处理了,顾菌想保你,也许还会被连累。”白姝心里“咯噔”一下,她一向不算惜命,所以做事很少会去担忧后事,但若牵扯到了顾菌她便不得不去考虑了。“你想说什么?你会告诉顾菌或是澹容吗?”白姝瞥向史婉伊,双眸紧紧地凝视她。“我对谁都不会说。”史婉伊回视着白姝“但是顾菌若是与澹容说上话,难免会露馅。”竹兰阁的仆役走过,史婉伊掩口住声,白姝拉她进了屋好说话。“那依你说,我要怎么做。”“你自己告诉顾菌你没有禀报澹容。”史婉伊说“只要澹容不知道就什么都好说,我时而同她说话时,听她提过这个吴氏,怕是个不算轻的角色。”白姝迟疑了一下,方欲说什么,史婉伊打断了她:“顾菌不会怪罪你的,她对你的重视是人都看得出来,也不要担忧她会因此对你产生芥蒂,此刻要紧的还是不要让澹容知道此事。”“怎么了?”顾菌吻着白姝的唇,手下缓缓地抽动着,含糊地问。白姝紧绷着腰,胳膊勾着顾菌的脖子,抵着她的肩,喘息着说:“没事。”顾菌又盯着她的脸,抽动了两下手指,方退了出来,欠起身子,说:“我看得出你和平时不一样,是那些婆子丫鬟给你脸子瞧了?”“没有。”白姝抬起身子,舔舐着顾菌的下巴、锁骨,主动地将腿盘在顾菌的腰上,去抚摸她的指尖,她的牝户,喃喃地重复着“小姐,小姐”白姝知道,史婉伊说的没错,顾菌对她的重视世人可睹,只是她清楚地明白,这份重视只存在于这,这个没有褚瑶的顾府,甚至她也明白,若李若水要与她争顾菌枕边的位置,不,或者说李若水有意于此,自己便会变得什么也不是了。不过这并不重要了,至少现在褚瑶确实不可能出的了宫,李若水也对顾菌无此意,而顾菌也正与她缠绵在这温暖的床榻上。即使往后还会有各种各样的可能,至少顾菌此刻还不会离开,所以她已然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为什么会顾虑呢?“你在发抖?”顾菌一顿,停下了动作。“我有点冷。”白姝紧贴着顾菌,小声说,顾菌将被褥又裹紧了紧,问:“现在如何?”
白姝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只有说:“还是有些冷,小姐,你再抱得紧些,好不好?”顾菌照做了,她见白姝身子还是有些抖,便说:“给火墙添炭火的人是不是偷懒了?我先出去看看。”说毕,方要松开白姝起身,白姝便忙用全身箍紧了她,叫道:“不要!”这话方说完,顾菌便愣住了,手垂在身侧有些不知所措,方开口要说些缓和,安慰的话,白姝却忙又松开了她,说:“没没什么,想必是丫鬟偷懒了,还是我去看看吧。”顾菌回神按住了她,自己边穿衣边说:“你好生歇着,我去就行了。”穿好衣后起身方走几步,却又心中不安似的回头望向白姝,白姝已然钻入被中,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顾菌静看着那瑟缩的身影,又踟蹰两步,还是心中焦躁,方又快步回头,走至床边,掀开了被褥一角,揽着白姝的脖颈在她唇上深吻了两下,说:“我顺便叫人做些你爱吃的点心,一会儿就回。”方才走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李若水正品茶,听了吴簪儿方才所说的话,满是怀疑。“我说,我将澹容公主所托之事对您和盘托出,只求您留我一命让我出府。”吴簪儿屈膝跪地,拱手在前,头长长地点在地上不起。李若水也不和她绕弯子,说:“你先说,我再考虑能不能放你出去。”吴簪儿道:“不行,若你不答应,我便不说。”李若水嗤笑一声,看了一眼溪临,说:“蠢货,你现在在我手上,我能用一百种方式杀了你,还有办法栽赃成是你自缢,你还有胆子和我谈条件?”吴簪儿脸色铁青,道:“那我说与不说又有何异?”李若水展眉道:“嗯你说得确实不错,不过你说了便有一丝出去的机会,不说就只有被我囚在府中等死。”她说这话时依旧在品茶,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吴簪儿犹豫静默半晌,还是道:“那叫这里的人都出去。”李若水瞥了一眼溪临,溪临欠身将人都带了出去,顺便将门也带着关上了。“澹容公主让我前来视看你不止为了戳探顾菌的私隐,也是为了祝皇后扳倒淑贵妃,事成之后,皇后便会祝澹容刺杀景亲王,而淑贵妃失势,顾李褚叁府自然也存活不久,到时也可顺理成章地将史婉樱收入昭华宫中。”屋内一片寂静,静得仿若连千里之外的钟鸣都能听得到一般,吴簪儿垂着头一句未言,李若水的脸色沉的仿若谷底的潭水一般看不出一丝活气。“我不问你这句的真假,我现在忽而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值得去冒个险。”吴簪儿缓缓抬头望向李若水,只见她满脸的阴鸷,但嘴角却弯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