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那些战乱都没存在,她又回到了很久前,和沈檀溪手挽手在湘国的街市里闲逛玩闹。
可惜眼前这些商铺无比陌生,终究不是家乡旧地?。
到了布庄,两个人挽着手进?去细心挑选。往常只凭喜好挑选的两个人,如今的挑选也要参考价格,不敢去选最贵的好料子了。
他们逃出湘国的时候,身上带了不少钱银,目前仍旧衣食无忧。可毕竟只出不进?,不得不精打细算。
施云琳看了一眼架子上那匹柔蓝色的布料,收回目光,她再抬眼望了一眼。
颜色鲜艳柔丽,她不上手去摸,也能知道料子质感?的柔滑。
施云琳转过身,不再去看了。她走?到货架另一边,去看桌上摆着的一排小刀,是男子剃须之用的窄刀。
施云琳看了一会儿,拿了一把。
结账的时候,店家的目光在施云琳和沈檀溪两个人的身上扫来扫去,问:“是哪位夫人结账?”
这话听着奇怪,施云琳问:“我们谁结账还?有什么不同不成?”
店家脸上挂着笑,解释:“若是这位夫人结账,就按刚刚算的数。若是您结账,记在账上就行了。”
施云琳和沈檀溪听懂了,这位店家是把施云琳认出来了。所谓的记账,是记在亓山狼的身上。
沈檀溪赶忙说:“我结。”
施云琳回过神?拉住沈檀溪翻荷包的手,道:“记在亓山狼的账上!”
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施云琳已经转身迈出了门槛,又折回来,指着刚刚偷看了好几?眼的那匹柔蓝色布料,道:“这个也要!”
店家一愣,这块布料已经被旁人定下了。他稍微犹豫,还?是将布料毕恭毕敬捧给了施云琳。
两个人又逛了几?家店买了些日用品,沈檀溪道:“知道你?不爱往寺庙那种地?方跑,你?自己逛一会儿,我去寺里一趟。”
施云琳弯着眼睛打趣:“有人又开始想自己夫君了!”
沈檀溪也不否认,温柔道:“希望他早日得救,能从鲁国逃出来。”
“他会的,你?快去吧,我就在桥头等你?。”施云琳道。
施云琳带着也青又逛了一会儿,她在一家药房前停下脚步。嫁给亓山狼之前,她向母亲询问过避孕的方子。她不仅害怕生出一窝狼崽子,就算是个正常孩子也是个大麻烦。
可母亲告诉她,一两次可以?,若太频繁服药会伤身。彼时她也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喝避子汤。如今依着亓山狼索取的频率,若她天天服用避子汤,那确实会身体受不了。更何况回了亓山,她连自己烧水都不会,根本?煮不了药。
施云琳在药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进?去,选择了随缘。她转身朝桥头走?去,等沈檀溪。
沈檀溪去寺庙祈愿回来寻施云琳。施云琳瞧着沈檀溪的鬓发有一点乱,一边伸手帮她拢发,一边问:“头发怎么乱了?”
沈檀溪微怔,目光也有细微地?躲闪。她若无其事地?说:“风吹的。亓国的风真大。”
“那倒是。”施云琳点头,拉起沈檀溪的手一起回家。
到了家,沈檀溪将一张纸条递给施彦同。施彦同展开扫了一眼,将纸条放在蜡烛上烧成灰。
施彦同被困在这里,却一直都没有断掉和外界的联系。沈檀溪有时候会成为传信人。
施云琳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疑惑地?望向沈檀溪,问:“我怎么不知道?是你?去寺庙的时候?”
“是。”沈檀溪点头,“不是想瞒你?,想等回来了再说。”
施彦同道:“檀溪不姓施,又是个女人,不容易引人怀疑。”
施云琳这才知道父亲并非一直安分地?待在这里,他一直在暗中为复国做准备。她望向沈檀溪,道:“看来就我没什么用处。”
“胡说,若没有你?,咱们也不能在亓落脚。”沈檀溪道。
施云琳不再说话,心里却琢磨起来自己能为回到故土做些什么。她不能总是枯等父亲复国接她回家,她也应该尽一份力才对。
施彦同用屈起的指背敲了敲施云琳的头,道:“别瞎琢磨了。你?现在的身份尽量少回来。什么时候回亓山?”
施云琳被问住了。她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回亓山?今早亓山狼走?了之后再没回来,她甚至不知道亓山狼什么时候回来、还?会不会回来。
天色黑下去,施云琳坐在桌边,拿着针线绣一块帕子。她以?前喜欢琴棋书画,最不喜欢女红和下厨。这两日却突然觉得心里烦躁的时候一针又一阵的枯燥重复动?作?,也挺能麻痹自己的。
夜深时,她打着哈欠,嘴还?没合上,房门被推开,亓山狼出现在门口。
施云琳愣了一下,才把张着的嘴合上。
忽然见到亓山狼,施云琳心里突然有些心虚。她悄悄扫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柔蓝色布料。
提到钱,便沾了俗气?。从小到大,施云琳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