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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赴(9 / 10)

,他们就会派医护人员下来了。”

青绕看着激动的村支书,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时清臣看着一动一静的两个人,也是欲言又止。

青绕转头一看时清臣落寞的神色,随即回头对桑吉道:“你不是说要去曲麦家帮忙的吗?”

桑吉一拍脑门:“哦哦对,今天他家牛丢了。老师,你好好休息,上课的事情真不着急。我就先出去了。”

桑吉出去后,屋子里剩下时清臣和青绕两人,炉火中的柴火正烧得旺盛,可时清臣却觉得浑身冰凉,他盯着那些红色的火焰,一时间入了神。

还是青绕看出了他的异常,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良久,才道:“老师,你似乎很喜欢走神。”

时清臣眨了眨眼,一言不发。人生病时本来就比平时更加脆弱,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上的,他这具冰冷的身体里,只想贪得这浮生半日闲,在这海拔将近五千的人间仙境里,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到惬意了。

他就想窝在他的被窝中,虽然不热,但他却非常的舒服,就这么一直一直下去。

他承认他就是个缩头乌龟。

许是从魂游天外中回了神,时清臣瞥了一眼依然在看着他的青绕,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但我现在不想回答,你等我把病养好,然后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可以吗?”

也不知道哪句话让青绕展开了笑颜,只见他唇齿弯弯,眼睛比炉火中的柴火还要旺,露出明亮耀眼的笑容,轻轻对他点了点头。

时清臣不太敢看他,只觉得青绕的笑容能把他灼伤,身体又往后靠了靠,以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准备入睡。

“老师,先把药吃了。”

时清臣晕晕乎乎,将青绕递过来的东西全部吃干净,又喝了一杯热水,就着温暖的炉火,逐渐沉睡。

青绕轻声离开,时清臣却睁开了一只眼睛,在进入睡眠的前一秒居然还在想着:真单纯,真好骗。

随着时间的推移,时清臣的重感冒没有好透。

寒冬过去,冷春到来,他的病反反复复,身上竟然还起了一大片的红疹子。

对于春天,流仙玛依旧寒冷如冬,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病毒都已经封存了自己,时清臣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何会变得如此的脆弱,就像一块易折的冰块,摔一下就全部裂开。

时清臣每天病恹恹的上课,病恹恹的下课,回到宿舍中打开青绕送的那口高压锅,一边煮面条,一边用小刀熟练地割下冰冻牦牛肉,直接放进嘴里吃掉。

他觉得味道好极了。

“咚咚咚——”

一阵极速地脚步声传来,时清臣都还来不及转头,茹玛就出现在了门口,将牦牛毛织成的帘子粗鲁地掀开,又砰砰砰来到时清臣身边,与他一样坐在厚重的毛毯上,接过时清臣的小刀,也为自己割下几块生肉,开始大口嚼起来。

时清臣感到头有些晕。

茹玛嗓门大,只听她一边嚼着肉一边道:“老师,气死我了,我昨天去县城找工作,一个都不愿意要我。”

高压锅一响,时清臣就忙着将锅拿下灶台,“为什么呢?不是说县城里最缺的就是你们这种年轻人么?”

茹玛继续气愤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再过两个月就是挖虫草的季节了,那时候我肯定要回来呀,和阿爸阿妈一起上山挖呀。我去一个酒店里做服务员,老板第一句话就问我要不要去挖虫草,我说去,他就说我不适合做这份工作,他们要不去挖虫草的。可是,我们家乡的哪个儿女在春天时不去挖虫草,夏天时不去挖松茸的?那些老板都是外地人,都看不起我们本地人。”

时清臣打开高压锅的盖子,为自己和茹玛各盛了一碗面,有些啼笑皆非道:“那么你去挖虫草的时候,会去多久?”

茹玛接过面,狠狠吃了一大口,满足道:“4月就开始上山了,一去就是几十天,可能6月回来?”

时清臣一边斯文吃着面,一边又道:“那么松茸又是需要挖多久?”

“跟挖虫草差不多一样吧。”

时清臣笑道:“你去工作,做了没多久就请假回家,一年十二个月,你请假就花了四个月,如果你是老板,你会答应吗?”

茹玛一脸愤慨:“当然会答应啊!大家一起去挖虫草得很多钱嘛,为什么不答应呢?!”

时清臣憋着笑,给小姑娘茹玛的碗里又多夹了几块牛肉。

屋子里欢声笑语,青绕掀开帘子也走了进来,他脱掉厚重的长袍,重重地抖了一抖,抖出一地的风霜。

时清臣干巴道:“今天的面做的不多,我和茹玛都吃完了。”

没想到青绕却说:“我在村支书家已经吃过了,他家里来了人。”顿了一秒,又转头对茹玛道:“你曲麦阿爸叫你回家。”

长辈的话不能忤逆,小姑娘茹玛偷偷朝时清臣吐了吐舌头,放下碗筷,蹦蹦跳跳出了门。

小姑娘走后,房间里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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