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知道,主要是确实有点棘手,尽量快点解决比较好。要是让家里人知道,免不了吃顿教训。”
那看来就是长辈出手完全可以解决的麻烦,只不过他们不想被家里教训,打算先自己处理。
估摸事大也不会大到哪里去,我放松地伸长腿:“行,说吧。”
“就是,隔壁市那个镜子赌场,你知道吧?”
我把刚伸长的腿收回来,突然产生不妙的预感:“不是,你们搞什么呢?”
黄赌毒,堪称是地下黑色产业的三大支柱。我们家本来和这些牵扯不深,后来我爸妈和我哥更是尽量撇清了不少麻烦关系。在本地抓个人打个架之类,不过是小打小闹,算不上什么,但要是真的涉及到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则需要谨慎再谨慎了。
那种流动的小型赌场倒是各地都会冒出来,抓了一个过几天再冒出来第二个,还有躲进深山老林,宁愿跟蚊子长蛇作伴也要赌的。不过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真要论正儿八经的大赌场,邻市的镜子赌城,差不多在整个省都赫赫有名。
与其说是赌场,不如说是一个黄赌毒枢纽,光是每天经过它洗的钱,都是一笔大数目。至于它背后的势力更加复杂,我都不太明白,我哥叮嘱过我几次,让我没事别去那边玩。
卧室的门发出一声轻响,云思赤着上身出来,看到我带着耳机,动作停下。
我摘下耳机,问他:“怎么?”
“学长有没有不穿的旧衣服?借我一下吧。”
我这才记起阿姨应该是没准备男生能穿的衣服,对着那群人说声等等,就起身去卧室:“你来挑身,随便穿,我衣服挺多的。”
云思脱了衣服不是那种普通的瘦削身材,可能是由于一直勤工俭学,肌肉挺结实。虽然我不爱健身,但楚苍练过,我也跟着见识了一些,那种在健身房里吃药搞出来的花架子肌肉和实打实长出来的肌肉线条是不一样的。
云思身上就是,线条深刻流畅,看得出有种引而不发的力量感,还有不少深深浅浅没完全愈合的疤痕,和他那张脸完全不符合。
“伤怎么样?”
“好多了。”
他毕竟比我高,近距离看肩也比我宽,我翻出两件比较宽松的上衣和一条运动长裤:“这个应该能穿。”
云思拿着要出去,我随口说:“就在这换吧,都是男的。”
说完我反应过来他的性取向,转身出去:“算了,你换,我还要出去说点事。”
“喂?”我拿起耳机问了声。
“稀奇,你旁边刚有人,还是男的?我听着说什么换衣服啥的,换口味了最近?”
“换你大爷,朋友在我这住呢。”我说,“赶紧说正事。”
他咳了两声,问我:“盛希,你肯定还记得吧?”
那肯定记得。
或者可以说,除了楚苍之外,盛希算是这些富二代里和我玩得最好的。
不过他高中就去了别的省,当时我们也就假期能见面聚一聚。高考后他拿着接近省状元的分,却没去上大学,而是大半夜坐着飞机跑了。等他家里人反应过来,盛希已经降落在别的洲,谁都联系不上。
我听说盛家当时找了官场上的关系,硬是包机去了那边,还托大使馆去找人。可是当地土着遍布,荒野广大,还时不时爆发武装冲突,哪里去找人?
盛家无功而返,还是将近一年后,盛希带着枪伤的疤一个人回国。
我和他也是在大学后渐渐少了联系,只知道他那些离经叛道的事迹,问道:“他怎么了?我跟他好久没联系。”
其余几人七嘴八舌讲了一通,我才明白。
盛希回国后自是被家里管得死死的,出市都要报备。前不久他跟着家里谈事情来了这边,客户也是大手笔,请他们去镜城玩。
“就是邓安这个傻逼出的主意,毕竟跟盛希以前也认识,一起跑过车放过炮不是,想玩点大的,带人去了镜城。”
我头搁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阿姨走过来示意饭煮好了,我挥挥手让她下班。
云思伤了一只手,换衣服很磨蹭,也差不多这时穿着衣服出来。我看他肩膀处还有些紧绷,不过问题不大,就指指餐厅:“你先吃点。”
耳机里还在说:“运气不好嘛,碰上活阎王了。”
我起身去倒杯苏打水,催促他:“讲快点。”
“人家谈生意呢,他们几个出去乱逛,把人家生意给搅了。”
冰块撞着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音。我已经开始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问道:“什么生意,说清楚点。”
“其实我们也不是太清楚。”一人讪讪,“就听说,有点麻烦。”
“你们是傻逼吗?”我骂了一句,“那地方能谈的生意,有一个好搞的?还想拉我下水是吧,我真是闲得皮痒了。”
“别别别生气!真的谢哥,主要是那伙人太横了,盛希的盛他们都不怎么认,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问题是还有个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