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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第一台车车(13 / 23)

将他提到我手下,一起做了唐军的内应。”

“溯溪先生也活着……太好了!”洛饮川开心起来,毛绒绒的脑袋在师兄耳边磨蹭,“他有没有办法治好你的眼睛?武功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头发……”

他的问题太多,顾青岸耐着性子听完,慢慢地答:“眼睛还有办法,在狼牙军中没那个条件,仗打完了,慢慢治就是……武功不行了,安庆绪不喜欢我的武学,命人交给我一套塞外的功法。后来真气走岔相冲,武功便散尽了。头发也是那时白的……我瞧不见,但据溯溪说,也不算太难看……?”

洛饮川拨弄着师兄柔软的白发,坚定地“嗯”了一声。

二人静静地相拥了许久,久到欢爱的余温散尽,从窗口出来的风使顾青岸打了个寒颤。洛饮川放他躺下,掖好了被子,又哒哒地下去关窗。

“你留一晚么?”他听见顾青岸问他。

洛饮川拴好窗户,想起方才师兄赶上官陵的态度,不由得起了胜负心:“师兄想不想我留下?”

“……”

顾青岸沉默了一会儿,才委婉道:“晚点卯已经过了罢,你不回去……应当也没什么……”

洛饮川的唇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上官陵算什么,三两下就被赶回去了;还是他比较讨师兄喜欢。

他仗着师兄看不见,依旧用冷静的语调说:“点不点卯无所谓。师兄,我是问你,想不想我留下?”

他的语气听起来强硬极了,顾青岸一怔,莫名地回忆起方才被按着操干的时候……身上的男人凶狠地索取着,用语言羞辱他,简直没有一处能让他联想起当年的乖巧师弟。

“想不想?”洛饮川逼近了他,近到两个人几乎鼻尖贴鼻尖,又再次询问。

顾青岸顿时感觉自己被什么盯住了。他咬了一下嘴唇,顺着洛饮川道:“……想。”

“……听起来像是我在逼你似的,师兄。”洛饮川叹了一声,忽然又退开了,作势要走。

顾青岸瞳仁一缩,脱口而出一句:“别走!”

他猛地伸出手去抓了一把,却什么都没有抓到,登时急得鼻尖一酸。这一把抓得太过用力,扑空之后,他也失去了平衡,整个向前跌去——

被洛饮川接在了怀里。

“那不走了,师兄,”他语气里的笑意终于藏不住,“以后也都不走了。”

顾青岸被男人身上战火和鲜血的味道包裹住,又与他温存了片刻,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久违地一夜好眠。

洛饮川迷迷糊糊地被敲门声惊醒。

他睁开眼睛,发现天已大亮。战中养成的早醒习惯不知怎么的失了效,现在哪怕是往保守了估计,都快要午时了。

门外还在敲,有些急促。

他怀里,顾青岸皱了皱眉,眼睫颤动着,仿佛要醒;洛饮川便用软被把师兄的耳朵一包,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方才披衣起来准备开门。

穿衣时,他顺手拾起了地上的长剑。

在他走向门口的时候,敲门声停了。洛饮川眼神一凛,也隐住了自己的脚步声。他用左手开门,而右手握紧了剑,在门被拉开的刹那,一道剑光自外面迸了进来!

“叮当”一声,洛饮川和门外之人短兵相接,剑锋相互交格的刹那,二人终于打了一个照面——

双双睁大了眼。

“溯溪先生?!”洛饮川松了劲,讶然道,“你会使剑了?”

秦溯溪看起来则更加意外,他一脸见鬼的表情,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语言:“小……小洛?你怎么在这?!”

洛饮川后知后觉地“嘘”了一声:“出去说?师兄还在睡……”

“醒了。”顾青岸的声音从屋里远远地传来。

方才兵器交接的“叮当”一声将他惊醒,好险吓出一声冷汗;好在仔细一听,并不是什么敌袭。

他失了武功后,秦溯溪学了些简单剑法防身,听见去开门的人不使盲杖,或许吓着了。

洛饮川听见屋里师兄起身的动静,先一步跑了回去。他一到卧室,就看见师兄闭着眼睛,正在摸索什么。

“找什么?我拿给你。”洛饮川道。

“遮眼睛用的绸带……”

秦溯溪刚好走了进来,从地上拾起那根白绸,入手凉滑,上面还有几块干掉的水渍。他脑瓜子“嗡”了一声,猛地转头。

顾青岸白皙的肩头,那几个红印尤为扎眼——称之为吻痕都有些抬举了,那根本就是齿印……显然这俩人昨天夜里已经干过事了,还很激烈。

秦溯溪大为震撼。

崔大人昨天不是呆到夜里才走?还有那个上官什么……也不知道那小孩听见什么风声没有。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他呆立原地,洛饮川便抽走了他手里的白绸,给顾青岸系上。光线被白绸遮去的时候,顾青岸终于舒了一口气。他这眼睛畏光,不用什么遮住,就会一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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