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地宫里有不死草的解除之法。”肖尘的手探到男人的胯下,摸上那根被钢钉弄伤而肿起来的肉茎,感受着怀里人的推拒和挣扎,咬上对方的耳廓。
钢钉在肖逸清的惊叫中被从尿口拔出,因为插入的时候太随便,拔出来时上面沾了不少血,顺着钢钉淅淅沥沥的滴落在地上,想必内里应该是被伤的不轻。
“乖乖留在魔域当六十年的奴隶,我就给你解。你不是想杀了我吗?我再给你一次杀我的机会。”
夜晚的竹林里阴森森的,竹叶躲在黑暗里像狞笑的鬼魅,被风吹的互相拍打,发出嗦嗦嗦嗦的杂音,听起来让人心慌。女人身上背着包袱,拉着幼子的手在竹林里奔波,她在仙门服用了太久的化魔丹,魔功修为早就散的七七八八了。如今魔域和仙门两边都在缉捕她,带着年幼的儿子只能没日没夜的奔逃。
“娘,啊!”孩子不比大人的脚力,腿早没了力气,稍稍一拌就摔倒在地。
“云儿,来,快起来!”女人抓着孩子的手焦急的想把他拉起来,那只手在生活的蹉跎中早已不再白嫩细软,生着薄茧在稚童娇嫩的掌心里摩擦着,即使过了很多很多年,那触感肖尘依然记得,哪怕他早已记不得母亲的模样。
孩子实在跑不动了,女子无奈直接抱起了惊吓哭泣的幼子疲累的继续奔跑。
肖尘当时太小了,他不记得他们那天是如何最终逃出生天,就像以往以来的每一次。他天真的问过母亲如果不小心被那些人抓到了怎么办?他会不会被打屁股。母亲苦笑着安慰他不会的,云儿这么乖,娘永远也不会让他们抓到你。那笑容那么悲伤,就像马上会哭出来,可是母亲没有哭。
一家山间的农宅院里,女人背着包袱蹲在地上扶着孩子幼小的手臂,泪水在她眼中打着转。
“云儿,以后跟着大伯大娘,等娘找到安全的地方一定回来接你。你要听话知道吗?不论遇到什么难处,坚强,保护好自己,要活下去,等娘来接你。”女人说完这些话就转身离开了。
脏污的衣服堆了一整盆,幼童的手也不再柔嫩。
“干这么一点活还想吃饭呢?小崽子,你娘把你卖给我们了。买你回来不是浪费粮食的!”
“呜呜呜我娘才不会,你们骗人!”
“看我不打死你,我让你再不听话!打死你!”
“别打了呜呜呜别打了,我听话我听话,我要等我娘回来接我,别打死我呜呜呜呜”
画面再交替,山间的农宅院里一片狼藉,已经长到八岁的男孩被魔兽一爪子挠在了腰间,鲜血直流,疼的双手抓紧了地上的杂草泥土,用力想起身,却动也动不了。他偏头看去,只见平日里剥削他的大伯和凶恶的大娘还有他们的侄子都被另一只魔兽咬死了,正在撕咬着吃他们的残肢。他心如擂鼓,眼见魔兽再次逼近,吓得抓起一把石头就往身前的魔兽头上丢去。
可是魔兽哪里会怕几个小石子的威力,反而愤怒的仰天吼叫着对他猛扑了上来。
完了,要死了吗,他不能等到母亲来接了,可他都已经等了四年了啊他已经很努力活着了,他不想死。小男孩被吓得两眼直愣愣的,浑身就像钉在了地上,只毫无意义的抬起一只手臂无力又绝望的去遮挡。
霎时一道金属的银光刺目闪耀,长剑破空而来,眼前画面被白影笼罩,一个高大飘逸的背影挡在了他的身前。那身白衣翩飞如天神降世的震撼在男孩的心中烙下了永远去不掉的印记,雪白的衣料是他这种山间穷小子从来也没有见过的柔软,轻飘飘的飞舞,就像是随时可以被风吹化了一样。那头乌黑的长发飘逸柔顺,青丝散在空中被缝隙中透入的阳光耀着金灿灿的光泽,一股淡淡的花香从那人的身上传入肖尘的鼻息之中。
等缓过神来,那头巨大恐怖的魔兽已经在发出痛苦的哀叫,坚硬的外皮迅速的结了白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成冰,四周寒气暴涨,那人白皙的手指只是在身前闪着寒光的利刃上用力一弹,破冰的声音吱吱嘎嘎的响起,然后砰的一声巨响,两头刚才还凶神恶煞的高大魔兽瞬息之间就爆裂成了冰冷的粉末。
肖尘看傻了眼,他的心在狂跳,连腰间的重伤都失去了痛觉,他紧紧盯着那个人背对自己的后脑,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人转过头来,在纷飞的雪沫中露出一张冷傲漠然,却惊如天人般俊美无双的脸,眼中带着寒霜一般,居高临下的睨着自己。
那一刻他仿佛以为自己见到了伯父伯母口中常常念叨祈福的神仙,如果真的有神仙存在的话,那一定就得是长得这个样子的。
“你叫什么?”那人问他,声音清透好听却冷冰冰的。
“我我叫林云。”
“林云?。”那人低声重复了一遍,不屑的嗤笑一声,漠然的目光里带着些讥讽。
“你你是神仙吗?”肖尘傻愣愣的看着那个人漂亮的面容,脸上不禁染上了些羞涩的红晕。
可是对方只是微微蹙眉,眼中隐隐藏着些许厌恶,并没有理睬他的问话。
“你从今天开始,叫肖尘。”